是否还要经历说不清的无能为力，当时我想，若是如此，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声音越来越沉：“你……那时候一定很痛。”

应天澜知道他说什么，道：“是很痛，不过有你在，就都没有以前的痛了。”

“哪从前我不在时，或是以后我不在呢？”陆子书谦和温润的双眼，隐约含了几分锋利的意气，眉梢爬上了薄霜，他一挑眉，便有种将全天下不放在眼里的睥睨嘲弄——但或许，这分明的不屑是对他自己的。

“这人间，总归不是咱们这些野路子‘仙人‘管的。羽化登仙那么难，就是成仙又如何，仙帝的七皇子还不是要和魔族妖族勾勾搭搭。我们凡尘修士为何不能活得痛快一点，管他洪水滔天，护着眼前的便够了，若是仙帝要来犯难，我也要杀……”

应天澜直觉不应和陆子书继续这个话题，他生硬地转移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傲霞山十分之大……”

陆子书：“你知道为何傲霞山成了鲜少人敢踏足的险地，只因天道将灵气……”

突然应天澜看见陆子书眸中暗红一闪而过，他心内暗暗一惊，猛地拽住陆子书胳膊，厉声道：“醒来！”

陆子书猛然一震，目光投向应天澜，这一刻，他将这人看得清清楚楚，被蒙了一层血雾的心神犹如被天降甘霖濯洗。

他眼神一闪，勾了勾嘴角，习惯性地想笑一笑，却做出了反效果，令人心中不由凛然。

随后，他略过了刚才的话题，垂下眼帘，心平气和地道：“你从前过的是这样的生活？被你师……”

说是师父不贴切，把应天澜救回去的魔族只是对他出身携带的魔毒很感兴趣，偶尔取应天澜的血捣鼓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一直不把应天澜当人看。

“最后我杀了他，”应天澜道，“我替自己报仇了，其实也多得他，不然我就像千千万的魔族一样，一辈子浑浑噩噩，朝生暮死。也就不会遇见你了。”

他最后一句，语调都变得柔软起来，尾音轻快。

陆子书知道应天澜只是口随心动，说的话没有第二层意思，可他就是被说得怦然心动。

这可如何是好，他是真有那么点想交合了。

可惜身后有三个煞风景的。

应天澜体内魔气和余毒乱窜，他说了一会儿话，脸又褪去了血色，陆子书给他渡去真元，心里着急，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将那碧仙果拿下的。

应天澜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一双桃花眸氤氲了水汽，好像被潮湿的雨夜温润过，朦朦胧胧的有化不开的红尘芳菲。

“你何必想太多，”应天澜忍着全身经络被针扎的刺痛，看云海气象万千，万丈朝霞金光万缕，他心有天地宽地说，“你不也是我的解药，用得着千方百计地去别的找么？当然，你不愿意那就另当别论。”

陆子书：“我愿意，　别说两百年了，就是两千年，两万年都在所不辞。你懂我意思吗？”

应天澜点点头，表示自己懂的，不过下一刻，他觉得他的反应在墨守成规的修士眼中，似乎是不合格的，便又真心实意地道了一句：“谢谢。”

陆子书克制着开口：“……不客气。”

他忍了忍，始终没忍住，道：“我看你这毒发症状还没完全下去，要不等会儿我给你解毒。”

与此同时，应天澜的声音响起：“那等会儿你给我解毒。”

陆子书捧着应天澜的脸，拇指摩挲他的脸颊，难以自控地堵上了他的嘴。

这亲吻是前所未有的克制，不知道是顾忌着身后的三人，还是怕控制不住自己。

应天澜温顺地张开嘴唇，让那湿热的舌头畅通无阻地探进他的口中，丝丝缕缕的黏滑湿意划过他每一寸敏感的软肉，不太激烈的亲吻，带着缠绵蜷缩的温柔和珍重。

应天澜不由微微直起身子，将自己的舌送了出去，慢吞吞地学着陆子书的样子去亲他。

扣着他腰的手陡然加重力气，陆子书呼吸加重，他按着应天澜肩膀，率先松开唇，目光在应天澜有些迷茫的脸上扫过，声音愈发沙哑道：“我感觉不太妙。”

应天澜不解地看他，只觉得被亲一亲，身体都舒服许多了。

陆子书脸色略微古怪，应天澜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上迅速染上一点薄红，垂了眸子，道：“我有感觉了，你呢？”

陆子书：“……”

这人是怎么做到一边害羞，一边又如此直白大胆的？

他问出了很关心的问题：“你体内的魔毒，残留还有多少？”

应天澜：“大概一半，若是按照之前的假设，你我每日交合十次，需要一百来年可解。”

永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家君主和陆子书，觉得他们就是那什么“如胶似漆”，这两个人为什么还不分开呢。

他堂堂魔君第一侍卫，一点用处都派不上。

偏偏君主又对陆子书多有袒护，他有点不甘心，下决心要在应天澜面前找回存在感，可他还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