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纺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梦里他似乎在参加什么死亡游戏,他梦到了一个戴着怪异头套的人,那头套的小丑和小鸡都是他的童年阴影啊,他还梦到了笼子男,他们嚎叫着撸动性器,似乎是他曾经看过的某部里番里的剧情。
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陆纺拼命想要记起来,高大魁梧的身躯,背后有着几道旧伤疤,古铜色的肌肤,带着汗液的腱子肉,低沉压抑的话语,“陆纺……”
陆纺被那些画面弄得有些喘不过气。
“是谁……啊……你是谁……”
但那些画面凌乱而破碎,让陆纺怎么拼都拼不全。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就在陆纺急的要哭出来时。
他蓦地睁开双眼,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他首先看见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随后是透明的吊瓶,最后是一张五大三粗的护士。
“啊,陆先生你醒了。”
这时,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似乎是他母亲。
“哎呀,儿子你终于醒了呀!”
陆纺这才看清周围的一切,自己的病床边站着他衣着华贵的母亲,还有其他的穿白大褂的人,看着像医生又有些不像。
陆纺的脑袋乱极了,许久,嘶哑着嗓子道,“我在哪儿?”
“哎呀!儿子你终于说话啦!哎呦喂谢天谢地呀!”
这时,旁边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背着手得意道,“经过我们杨氏治疗法治疗过的,没有说不好的!”
“多谢你呀杨教授,哎呦,我这儿子呀一把岁数了,见人也不说话,天天宅在家里打游戏,看动画片,心理医生还说他有什么自闭症,人类恐惧症,简直急死我了!”
“你看看他,现在还有没有病了?”
陆纺虽然脸色苍白了一点,但人类恐惧症还真的没了。
虽然陆纺不害怕了,但他的眼睑却微微垂下,眼中满是苦涩的忧郁。
他似乎忘了什么……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或者说是人……
而那白胖的杨教授跟病床旁的一堆人继续吹嘘,什么杨氏浸入式治疗法,专治西医无法治疗的各种精神疾病,什么高效脱敏治疗人类恐惧症,给患者注射些幻想药物,让他经历恐惧极端的事件,一定时间后,患者自然就能在里面自我治愈!
旁边的什么记者学生代表也啪啪啪地给杨教授鼓掌,完全无视刚刚清醒的陆纺。
陆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觉得里面空空的,少了很多东西,而且少了一些非常重要的回忆。
这时,陆纺的妈妈凑到他身边,跟陆纺嘱咐了几句,无非是父亲上个月刚死,如果他自闭症好了,就赶快回去料理后事吧,家里还有许多大事在等他,说完就丢下保养品就走了。
其实陆纺的母亲之所以把陆纺送到杨教授心理医院,是因为陆纺的爸爸突然去世,宅男状态的陆纺根本无法继承家业,所以陆纺他妈将陆纺迷晕丢进杨氏诊所,希望他恢复成正常人。
而陆纺现在似乎真的恢复了,但又多了些别的毛病。
他慢慢走到床边,看着窗外的风景,眼神迷茫忧郁极了。
突然,他眼神变了,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那头套怪人摘过一次面具,是在他哥死的时候,所以陆纺记得他。
陆纺急忙冲出病房,无数杨教授和其他护士的劝阻,直接飞奔下楼。
当面对这个又矮又胖,长相丑陋的家伙时,陆纺鬼使神差地叫了句,“你是……朋朋吗?”
那矮胖的家伙浑身一激灵,金鱼眼死死盯着陆纺,粗短的手指指着陆纺,咯咯咯了半天,道,“你不是朋朋的朋友!”
熟悉的毛骨悚然的称呼,几乎唤起了陆纺在那个可怕密室里的全部回忆!
死亡,血腥,还有那随时随地淫秽无比的色情游戏……
当然,陆纺也记起了一个人,那个在密室无数次拯救他,又无数次肉体缠绵,更让陆纺深深爱上的男人!
“啊……穆衡……穆衡先生在哪里?我没死,那他肯定也没死!他到底在哪里?”
陆纺心急如焚地抓着这个矮胖的家伙,刚想问什么,却被杨教授身边的几个护士死死按住。
杨教授看着陆纺,故作安抚地道,“陆先生,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治疗你的恐惧症诱导的幻觉而已。”
“不……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在那个可怕的密室里,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的死亡血腥,真实羞耻的欢爱交媾,陆纺现在还能想起男人抚摸他身体,亲吻他嘴唇的感觉。
“不!朋朋都有真人,那穆衡先生肯定也是真的,我想见他……呜……我真的想见他!”
杨教授却笑了,“朋朋是我们这里的病友,你之所以幻想到他,是因为之前你们是一个病房的,至于别人,也是你日常生活中的投射幻想而已。”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