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层同样颜色的轻纱,稍微左右转上半圈,裙边就像花瓣绽放,飞起层叠的波浪,显出下边笔直白皙的腿。
江晚迷茫了一阵,然后才开始戴假发,勉强涂了个显气色的口红,就什么都不会了。好在他天生有点唇红齿白的意思,就算不打扮也很出挑。小傻子心中有点发怯,但还是最后整理了一下衣服,上了车。
车是江林给他配的,还有自己的秘书,也都拨给江晚使,只要江晚发消息通知一声,对方就会准时赶到,接送他去想去的地方。毕竟工资不是白领的。
江晚对这晚上的宴会一知半解,不知道和以往参加过的有什么一样、又有什么不同,提前几天问这个江林看上去很信任的手下:你能让我也进去吗?我能参加宴会吗?……不让哥哥知道,我悄悄去。
秘书觉得惊诧。江晚有时候没什么身份地位的鉴别能力,只觉得这人是跟在江林身边的,江林可以去,他的秘书应该也能去。秘书会做事,表面上沉吟了一会儿,说可以,转头给自己的上司打电话报告情况,然后带着江林给他的一张宴会邀请函,载着江晚,一路到达了目的地。
江晚高兴坏了:谢谢你!
秘书坐在驾驶座,冲他一笑:小少爷,玩得高兴。转念心想谢他做什么?
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傻瓜。
江晚先前还穿了一件外套遮挡,这下倒把它脱了,交给车内的秘书保管,露出自己高挑、颀长、又意外的有些饱满线条的身材。
他多高啊,整一米八,再怎么漂亮动人,一双鹿一样的眼睛转动着,悄悄地冲人打量,也够打消许多人上来搭讪的心思了。江晚裙下还只穿了一双普通的白平板鞋。再穿女人的带跟鞋,他就太明显了,身上的裙子长过了脚腕,把脚面上都遮了个差不多,倒也不显得突兀奇怪。
高个儿美人有点木讷。对他有点儿意思的公子、老总们都聚在一起悄悄谈论,觉得他又清纯,又艳丽,看不出他脸上脂粉几何,只知道他是真的漂亮。
江晚对此一无所知,惴惴地站在角落里,悄悄抿一杯酒,十来分钟过去了,那里边的酒液下去了一厘米都不到的高度,一有人来找他说话,江晚就慌张得不行,说话慢慢的,眼睛一个劲在场内寻找着哥哥的身影,很温吞,眼睛一弯就会笑。
他长着张就该落落大方、风情万种的脸,偏偏很沉默害羞,一个人要是这样不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色,那他就真是美翻了、厉害极了。
江晚还没找到哥哥,身边已经被好些个人围住。还是江林眼尖,和几个认识的人聊了会儿天,估摸着小傻瓜再怎么样也该到了,四处转动两圈儿,居然从一堆刚出校门的公子哥儿的包围里发现了江晚的影子。
乍一眼扫过去,江林还真的有些认不出他来。但稍一辨认,又实在很像——
他鼻子上隐约一点小痣,偏尖的眼角,一紧张就会不停抿起的嘴唇,还有修长雪白的脖颈——他亲过无数次的,以及胸前嫩圆的小小软肉,多好看,雕刻家都塑造不出来的胸型,江林往往爱不释手地把在手里玩儿,含在嘴中亲,不知不觉地把小傻子的奶子玩大一圈,对方还羞呢——
这下倒好,趁他不在,反而大大方方地露出小半的乳肉给别人看。江林有点气,又他妈的开始硬了,胯下的东西蠢蠢欲动,几欲立刻抬头,心里又有那么些得意:这个人是他的,谁看上都没有用。
江林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恰赶上第二支曲子悠扬地响起,江晚站在原地,可怜巴巴地拒绝了三四个男人,怕别人看出来不对,声音又轻又细地说了三四遍“我不会跳”,才知道这原来是个舞会。
舞会!
又一只手朝他伸过来,江晚原本不想接,也不想理,只稍微抬头看了一眼,就愣住了,他的哥哥站在面前,冲他微微地笑。真好,看见哥哥,他就走不动道了,多不好意思。
江晚顿了一下,才伸出手,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到哥哥的手心里。先前同他说话、邀请过他的公子哥儿眼见江晚早有意中人选,说的“不会”都是搪塞人的,自觉没趣,纷纷散去了,只有江晚好像身在云雾里,等被江林搂到怀中,才怯怯道:“我……真、真的不会跳。”
他说得好可怜,不知道哥哥到底认出来自己没有,讲话都小心翼翼的,要等两人真站到舞池当中,才敢开口告诉对方真相,怕哥哥就此挑了别人跳舞。江晚看到哥哥朝他伸手的时候,不知道有多高兴,但转念一想,江林要是没认出来,就贸然邀请陌生的女子共舞,他就要伤心到偷偷躲着哭了,心里太纠结,全都一下写到表情上。
江林还以为他是为自己不懂跳舞难过呢,开口柔声说:“不会也不要紧,我教你,来跟着我跳。”
他哥哥舞步柔和,颇有耐心,一手和江晚交握,另一手握住他细瘦的腰,带着江晚像云一样地转。场内放的什么音乐,他不认得;音乐是什么调子,他不知晓;周围的人都是谁和谁,都在看着谁,江晚一概不在意。他笨拙地被哥哥带着转圈,眼睛一直盯着脚下,生怕踩到江林,又忽然被对方拉得很近,连胸口都一起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