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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放过他。

“前几日你出门,我拜托小黑给我买了好几种辣的食物。”

“我试了好几次,都觉得不好吃。”

“我告诉自己,这是食物的问题,于是我又拜托小黑买了最普通最常见的辣椒。”

盛鸣瑶停顿了下来,她直视松溅阴已经充血的眼瞳,无机质地说道:“味蕾的反应不会欺骗我,我的身体从来就不习惯这种刺激的感受。”

“于是我终于确定了,我是不爱吃辣的。”

松溅阴终于忍不住低吼:“盛鸣瑶!”他顿了顿,又似是在顾忌什么,放缓了语气:“你别想太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盛鸣瑶才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撕破脸的机会。

她深知自己的身体在衰弱,而松溅阴的感情也是时候被动升华一下了。

无需做什么“白月光”“朱砂痣”,盛鸣瑶只期待自己能成为这位狂妄至极的魔尊大人心中一根刺。

拔不出,摁不进,孤零零立在那里。又该像是一座墓碑,看之即伤,触之即悲,听之即狂。

顶着松溅阴有如实质的阴冷目光,已经他周身已经无法抑制的恼怒,盛鸣瑶硬是抬头对上了松溅阴的双眼。

眼瞳中灼灼目光,几乎要将松溅阴的心烫伤。

“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盛鸣瑶不着痕迹地在语气中又添上了几分哀伤和决绝,情绪拟态就如同当日在纯戴宗里质问那位高高在上的师尊一样。

而松溅阴,他心中的惶恐更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终将从他手中溜走一样。

“——那你告诉我,那个‘觉得糖甜腻,又偏偏爱吃辣’的人,到底是谁?”

冷战

“你在质问我?”

此刻的松溅阴迫切地想要证明些什么。

用盛鸣瑶的话来说,魔尊松溅阴实在是一个极其自负又极为自卑的男人。譬如现在,他无法承受自己亲手撕去曾经假意温存的表象的懊悔,便轻而易举地将这责任推到了盛鸣瑶的身上。

“我不过……又怎么敢呢?”

盛鸣瑶没将话说完,摇头浅笑,后又无声。

她像是天生就知道该如何气他,松溅阴想到。

可盛鸣瑶实在生的太美,一颦一笑间,眼中有秾稠到化不开的艳色,连见惯了美人的松溅阴都不合时宜地在心中生出了几分惋惜。

如果说朝婉清是天山雪莲一样出淤泥而不染,那么盛鸣瑶就是沼泽中盛放的罂粟花,纵使满身淤泥也挡不住她的潋滟芳华。

无论如何,她都要去死的——一个堪称完美的造物要毁灭在了自己手里,这无疑带给了松溅阴诡异而病态的欢愉和满足,却也让他难以自抑地生出了几分惋惜。

可惜了,难得调教出这么一个对自己胃口的人,但她偏偏想起了一切。

敏锐的感官让盛鸣瑶即使察觉到了松溅阴态度的细小转变,她当然不会以为对方是对自己情根深种,事实上,如今共情能力极为强大的盛鸣瑶完全能模仿出松溅阴此刻的心境。

在现世的时候,盛鸣瑶就被深谙“绿茶心理学”的朋友教导。其中有一点,就是在遇到对方甩锅的时候不能出声,可以语焉不详地停顿或者故作示弱地反问回去,并达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效果。

简而言之,就是利用话术和行为让对方“请开始你的脑补”。

不着痕迹地贯彻了这一理论的盛鸣瑶,早已从松溅阴的怀里退了出来。

此时的盛鸣瑶靠在床榻上,刻意拉远了与松溅阴之间的距离。如此幼稚可笑的举动,却真的让强大如斯的魔界至尊瞬间腾起了滔天怒火。

“过来。”松溅阴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哑声道,“你过来,我可以原谅你这次冒犯。”

盛鸣瑶喃喃重复:“冒犯?哈哈哈哈哈冒犯!”

就在松溅阴意识到不对时,盛鸣瑶忽而笑了。她笑得前仰后合,状似癫狂,连眼角都出现了生理性的泪水。

“我忽而想起来了,你以前也总对我说这句话。”

盛鸣瑶一合掌,笑得分外动人:“‘就凭你也敢冒犯本尊!’呵。”

“不知我学得像不像呀,尊贵的魔尊大人?”

——这是松溅阴将原先的盛鸣瑶骗到魔界后,撕开假象时说的第一句话。

听见盛鸣瑶这么大刺刺地说出,松溅阴表情倏尔变得阴鸷难辨。他不再收敛自己的气势,而是真真切切将属于魔尊的一面完全展现在了盛鸣瑶的面前。

阴冷、残酷、喜怒不定。

光是他不经意间泄露出的气势,都让盛鸣瑶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这样子的松溅阴,才是真正的魔尊。

“就凭你?”松溅阴上前一步,捏着盛鸣瑶的下巴,而后又轻蔑地松开,拍了拍手像是要去除什么灰尘。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松溅阴轻柔地语调像是毒蛇吐信,“左不过一个替身罢了,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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