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不过是提醒他摘掉戒指, 他就用那种方式让她吃教训,还问她——“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摘戒指了么?金属冷硬无眼,恐伤了我的十三妹。”
温霁被他那些撩拨的话惹得思绪蝴蝶乱飞, 他想如何就如何, 她哪里有拒绝的力气了。
越想越恼,一张脸涨红,面前的张初越瞳仁里划过怔然,开声:“倒是没想到我说的, 你都听进去了。”
“我哪儿敢不听进去, 你都送进去了!”
温霁情绪起伏, 全因他那句“你喜欢我”而弄得无法冷静, 极力地掩饰下脱口说出了更厉害的话。
张初越却唇角微勾, 垂眸望向她, 眉眼里多了丝耐心与和煦, 像看着自己精心呵护的作品一样,有了些骄傲感:“阿霁, 我就是想给你戴戒指, 我敢承认, 那你呢,是想谈恋爱,还是,只是想跟我谈恋爱?”
两个看似差不多的选择,实则天差地别。
如果她选前者,保不准张初越又要肺炸,如果她选后者,那他恐怕要骄傲自满。
此刻她还没选,张初越就已经朝她走近,欲望开始疯长,如果她没问“谈恋爱”倒好,一问他便想知道答案,她若不肯答,他竟然阴暗到想要将她压到床上,哪怕是利诱也好,总想听那么一句。
温霁看到他拢紧的手背上青筋浮起,鼻翼间的气息被他挤散,她第一次意识到,与张初越相处是一种博弈。
“那你想吗?”
她反问。
“我想。”
温霁被张初越这句直白的话冲晕,他给她递来了一个枝条,她顺着爬,又问:“那是想谈恋爱,还是只想跟我谈?”
张初越俯身落:“只想跟你。”
温霁心尖一震。
这句话比只想跟你上床更冲击她。
性是身体的渴望,但爱不是,那是理智也被冲昏了头脑。
温霁感觉到他在等她答案,大掌拢上了她的腰侧,有些痒,他要去掐,温霁陡然喘不上气,轻吟了声,他的吻近在咫尺。
温霁却轻轻撩起眼睫,那清瞳里有一丝天真的坏,“噢,是张初越喜欢我。”
说出这句话时,她浑身都在不受控地发起抖。
桌沿被轻撞,温霁后臀抵在桌沿上,张初越的长手压在她身侧,似一座半围的城墙,他说:“你知道就好。”
温霁以为自己反将一军,没想到她根本招架不住男人猛然的攻势,他不需要面子,他要的是攫取的快感。
为什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会刹那晕眩。
从小到大,她身边自然也有男性主动地追求,但她却觉得这些人眼里只有那点男女之事,学生就应该有个学生样,好好学习,挣一个光明前程。
谁跟她表白,或者是散发一点油腻的求偶信息,她便开始嫌恶,无法再从人格上欣赏对方了,他原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当他们手段套路地询问她是否要一起去看电影时,她就觉得倒胃口。
但眼前的张初越,不玩游戏,直白,像他的技巧一样,就是硬冲。
她快要顶不住了。
他的气息往下落,温霁跟着窒息,指尖拢在他衣襟上,想推,身体又变得渴望他的贴近,像磁铁一样,任理智再强,也无法阻碍这种与生俱来的吸引力。
他是致命的。
“哐当!”
就在张初越的唇碰上她脖颈时,院外传来铁栅栏被敲响的声音。
温霁本就是惊弓之鸟,此刻更是吓得整个人颤了颤。
张初越手掌落在她胳膊上,似安抚,力道微重地捏了一下,余韵印在衣服上,在他收手后一点点透进她肌肤里。
来的是温霁不认识的人。
张初越没有让他们进屋,而是在院外跟他们说了几句话,而后转身朝堂屋过来,温霁缩进了门内。
暗影覆上,他落了句:“他们来收牛的,你在家里待着。”
气息沉沉,他抬手将门顶往外阖,替她挡住晒进来的太阳,温霁抬眸,恰巧撞到他的视线。
男人的瞳仁在她脸上凝着,很深,而后往她脖颈下落,再抬起看她的眼,温霁在那一刻读出了他的心思,腹黑又阴暗。
她眼神慌张地垂下,双手环抱在胸前,叠在胳膊肘上的指尖不自觉抓了抓。
张初越看到她雪肌上被她划过的指痕,纤细的红。
“回来我能听到答案么?”
他的话像情郎离开前要心爱的人给他的保证。
温霁肩膀微扣,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缩在门角里,张初越不想走了,也不想问,他只想上。
压了压燥,他不是这样的人,道:“晚上,你中午去外婆或者奶奶家吃饭,你一个人不好做饭。”
他交代完,眼眸朝她深落,没有立马转身要走的意思,温霁头微抬起,感觉他气息在剧热,她眼眸不自觉想要阖上时,男人单手撑在门顶,低落了声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