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往事,元苏面上和煦许多,“还不是照样将那些叛军打得无力反击。更何况还有许应书在孤身侧,她人机敏,亦是个难得的人才。”
“陛下。”阮程娇还要再劝。
元苏已经摆手,“此事就这样决定,朝廷的事没必要把凤君也牵扯进来。”
“但是陛下,辇车之上的确还需凤君身影。”阮程娇心中一梗,生怕元苏驳了她的提议,急道,“陛下怜惜凤君体弱,臣尚有个人选,可暂时顶替凤君,如此一来既能不叫旁人起疑,也能借此掩藏凤君行踪。”
元苏挑眉,“你指的是?”
“是凤君母家的表公子。”阮程娇低道,“他与凤君眉眼相似,若是穿上凤君的衣衫,定然能掩人耳目。”
“他到底还是个未嫁的男郎,怕是经不住这样的场面。”元苏摇头。
“陛下放心,臣与表公子也曾在此处花园碰到过几次。他为人果敢聪慧,是难得的英杰之辈。”
阮程娇明白,她与书钰在花园见面的事必然瞒不过元苏,更何况昨夜里还有高、魏两家女郎见证。与其由其他人禀给元苏,倒不如她虚虚实实直接挑明。
“你与书钰?”元苏微微一笑,意有所指道,“孤听着你言辞之中,竟是十分欣赏他?”
“是。”阮程娇点头,“是以臣觉得表公子可以担此重任,为陛下分忧。”
元苏稍一思索,倒也没驳了她的提议。毕竟程娇所言也有几分道理。
“这样吧,你先去私下里问问书钰。”元苏本就存了撮合她们的意思,这会忖了忖,当即寻了个借口,让她们多接触接触。
总归现在时辰还早,元苏一抬脚,往书房走去。她召了许应书、高采蓉、魏盛妤几人进来,又将一会各方的部署交代给了这些年轻的女郎。
日头渐渐明媚。
半开的碧纱窗里,补了一觉的颜昭揉揉眼,困乏的打了个哈欠。
椿予已经吩咐其他內侍慢慢收拾着行李,见颜昭醒了过来,赶紧递了一杯清茶,细细说了收拾了哪些物件。
“凤君,奴先将小药箱收起来。”
椿予顺手收拾着,瞧见那瓶从颜府带来的药膏似有打开的痕迹,忙上前问道,“凤君可是伤了手?”
“不是我。”颜昭喝些茶润喉,想起昨夜里的事,抿着唇微微笑着没再说。
“那真是万幸。”椿予略略松了口气,轻快道,“凤君有所不知,全年无休更新腾讯群好,寺二耳儿五久仪四齐您早前带来的药膏其实早就用完了。如今这药瓶里装着的是脂膏。”
“脂膏?”颜昭一愣,蓦地想起如今已是他与陛下成婚的第三年。
昨夜他心慌意乱之下,竟忘了自己失忆。的确,若是药膏也不可能存放三年之久,肯定早就变质。
但他还有些不解,药瓶里怎么会装脂膏。
椿予悄悄叹了口气,低道,“过往凤君总是气血不足,面色苍白。陛下瞧见曾提了一句,凤君便将脂膏放进了这个药瓶,用药味遮挡脂粉气。”
“而且这脂膏还有个特殊之处。”椿予知道颜昭必然忘得干干净净,忙补充道,“这脂膏只有在白日里才会出现淡淡的一层薄红,于夜里烛火中却是没有半点红色。故而凤君过往生病,面色苍白之时,便是用这脂膏来瞒着陛下。”
什么?!
这脂膏白日里会有薄红???
“你怎得——”
他欲言又止,当初吩咐椿予准备小药箱时,的确不曾见椿予将这个药瓶放进其中。是他,是他自己觉得这药膏过往用的顺手,才特地放进小药箱,专门带了过来。
颜昭兀自懊恼,也不知道过去的自己为何要瞒着陛下。甚至这脂膏与药膏的质地颜色也极为相近。
眼下可好,
颜昭眼眸低垂,再想起昨夜自己细致地将这脂膏涂在陛下脖颈伤痕处的情形,登时再也坐不住。
“椿予,快去打听打听陛下现在何处。”
脸红
若是陛下召见朝臣, 可就糟了。
颜昭由着內侍们服侍穿衣,眉眼低垂着,思绪早就飞远。一会想到陛下发觉自己脖颈上出现莫名痕迹时的讶异, 一会又想到这些痕迹若是被朝臣们无意瞧见该有多震惊。
他心情越发地低落。
尤其这几日朝廷中有变故, 若是因此再让那帮老狐狸生出什么旁的心思,坏了陛下的布局那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檐廊下来了脚步,椿予匆匆踏进内殿, “回禀凤君,陛下正在书房召见几位贵女和许大人。”
颜昭皱眉, 须臾又放下心来。
下臣不可与帝王对视,更何况是几位尚未出仕的贵女。他想了想, 又问道, “阮将军可在书房外随侍?”
“是,奴去的时候,阮将军就守在书房外。”
“这样。”颜昭略一沉思, 又问道,“阮将军神色可有什么异样?”
“回禀凤君,奴未见阮将军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