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楼梯那边扶手还没擦干净。
"今天刚空运过来的玫瑰呢?快摆在太太屋里。"
吊灯再重新调节下,对,左边的灯泡有些暗了,把新的换上去。
陪嫁妈妈把佣人支使得团团转,已经快两个月了,先生那边终于松了口,今晚愿意过来吃饭。屋里的细节一定要做到位了,今晚把先生留下才最要紧。
容容,不要怪家里人多嘴。你三年都没生下来孩子,怎么能在纪先生心里站稳脚跟呢。
赵琪容坐在梳妆台前,面前的桌子上突兀地摆着一个小盒子。
是民间那边的传过来的土方子,这药行房事前你吃下去一粒,二十来分钟就能成事,不但能增进夫妻间的小情趣,还特别容易受孕。那位上了年纪的赵家女性长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这药的好处,又是哪一家的小姐妹吃了这药一下子生下了男孩稳固了家里的地位,一下子又是全靠着这药让老公收了心,再也不去外面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听阿姨的,准没错。
赵琪容苦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整个赵家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肚子,好似她的主要功能就是纪夫人这个身份带来的效益一般。上流社会的女人如果没有男人那般在商界的野心和能力,最终就会变成一个别人的夫人这样的符号,而不是自己了。
我就是我啊,为什么要当别人的夫人?难道女性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如同菟丝花一样?被男人宠爱着吗?女孩子也有智慧也有能力为什么不能出去闯荡?
恍然间,赵琪容面前突然浮现出来蒋蒙那张清秀的脸。她突然想起几年前的一个午后,她们很多女孩子聚在一起讨论到女人一辈子最大的幸福的时候。
在很多人说出自己的愿望是当一个被丈夫无脑宠爱的小公主时,蒋蒙突如其来的一段话。
当时她们很多人心里都在嘲笑她肯定是没有男生喜欢才故作要强,但是如今几年过去了,赵琪容突然想到要是蒋蒙当初没有死,那么她会愿意只当纪蔚澜的符号吗?
不可能的吧?
她摇摇头。蒋蒙是个特别热烈的女孩子,她热爱生活,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刻也从来不退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甘愿去做攀附别人生存的女人?哪怕没有纪蔚澜,她也能活得很好。
夫人,夫人。陪嫁妈妈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先生的车到车库了,人已经下了车,快走到正门了。
赵琪容顾不得再想这些事情,急急忙忙吃下一粒药,吩咐后厨上菜。
先生回来了。赵琪容的陪嫁妈妈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了,主子晚上要过来用晚饭的,怎么?现在还没开始准备吗?纪瑾扫了一眼餐厅,灯全暗着。
那哪能呢?陪嫁妈妈慌了神,赶忙摆手,一早就准备上了,全是先生爱吃的菜!这不是夫人觉得家里就两个人吃饭坐在餐厅隔着那么远,气氛反而生疏了,今天特意选在夫人的卧室,都已经备好了,就等先生上去呢。
纪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但他掩饰的很好,什么都没有说。
走吧。纪蔚澜冷冰冰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示。
待几人走到赵琪容房间门口时,陪嫁妈妈突然一把拉住纪瑾:纪特助,您也辛苦一整了,偏厅那边也给您备好了饭。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不让任何人打扰赵琪容和纪蔚澜的相处了。
陪嫁妈妈心里也是一阵忐忑,纪瑾地位超然,表面看着温和实际也没人能猜透他想什么,能不能说服他还真是两说。没想到这回纪瑾倒是很好说话,只是笑了笑就和他到偏厅去了。
门开了,纪蔚澜走了进来。陪嫁妈妈给赵琪容使眼色:先生多关心您呢,一回来就直奔您这里了。
赵琪容心里打鼓,对刚吃下去的药会如何发作,她心里也没底极了。她回给陪嫁妈妈一个已经意会的眼神。
那我就先下去传菜了。
门关上了。
难得剩下他们两个人独处的空间。
纪蔚澜刚从公司出来,身上穿着一身烟灰色西服,淡色本来就不容易显身材,但被纪蔚澜穿在身上就有种笔挺的感觉,他坐在赵琪容对面,两条修长的双腿交叠。白色衬衣的领口扣子扣到了最后一个。配合他那张被上帝精心雕琢过的脸竟然有种禁欲的美感。
赵琪容的眼神顺着他的领口向上,看见了纪蔚澜滚动的喉结。不由自主地开始有点口干舌燥。
结婚三年了,纪蔚澜从来没有碰过她一次,外面的人看她是光鲜亮丽的纪夫人。其实内里她也是一个渴望被疼爱的女人啊。
赵琪容今天难得没有把头发挽起来,而是精心做了蓬松的披肩卷发,口红的颜色都比平时要艳丽许多,看起来有几分妩媚。
纪蔚澜察觉出几分不对:今天你穿的倒是很随意。
她今天外面只穿着一件睡袍,和以往端庄温柔的形象差别很大。
赵琪容听见他的话心下有几分慌张,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