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几封信分发下去,最近新幕派恐怕会有大动作,让我们的人先按兵不动,等这一波动荡过去了,再反击也不迟。"
安渝将几分信简递给手下一名暗卫,让他分别送去给几位不方便在明面上和他有联系的大人,提醒他们暂且忍耐,一切等到太子南下回来再做定夺。
送走了暗卫,连续工作多日的丞相大人才松懈下身体,将自己窝进铺了一层柔软坐垫的宽大红木椅里,完美无暇的肌肤被眼下的青黑破坏,眼里透出几分无法抑制的疲惫。
安渝重重的叹了口气,合上眼葱白细长的手指按压上额角的太阳穴试图缓解多日连轴转给大脑带来的负担。
最近正值多事之秋,京城一片风雨欲来之气,前日收到太子传来的密信,上面先是报了自己的平安和对丞相的思恋,洋洋洒洒几大千字让丞相看得面色发红难掩羞涩的对老师的直白表白,才写到了正事:手下的人已经探明新幕派的人对付他的布局,估计就会在这两天动手,京城应该也会有人配合行动,他打算将计就计,还希望老师可以原谅他的任性按兵不动。
安渝还能说什么,只能配合学生一边安抚他们这边的人心一边安排人暗中准备好收集新幕派的不利信息,还要暗中调集在江南埋下的人手时刻保护太子的安全,累的几晚都没睡好觉,闭上眼都是在京城的排兵布阵。
还不等他按揉几下, 一双比他热度高了许多的手拿掉他的,替代上自己的手指帮他按揉起太阳穴。
熟悉的气味昭示了来人是谁,安渝倏地睁开眼,将覆在额角的大手挥开,回头冷冷地直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书房里的元劭,语气无不冰冷:"大将军现在是多了翻别人墙的新爱好吗?"
那天他慌张回到家之后就吩咐下人以后禁止再让元劭踏进踏入他的宅邸,让几乎是看着家主和元劭一同长大的老管家以为他们终于走到了触及利益断绝情谊这一步,操心的多白了几根头发。
既然不能走正门进来,那元劭是怎么进来的方法就已经很明显了。安渝咬唇,毫不客气的宣布这里不欢迎不请自来之人,烦请将军实相点,自己出去别等他找人来赶,闹得双方都不好看。
仿佛在短短几天哪迅速长大的青年将军定定地回看丞相,一身还带着青涩的气息沉淀下来,眼里是无法被错认的认真和深邃,他后退一步,双手垂在身侧握成拳,深呼了口气,想解释什么,却在丞相戒备的双眼里安静了下来,沉默半响,喑哑地开口道: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不会后悔我做过的一切,我无法接受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出局。
你们最近在做的事,我大概有了解。我会证明我对你的认真,请不要这么快地否定我,至少...给我一次机会证明。"
话音刚落,不等丞相有所反映,元劭就按照来时的方法,头也不回地翻窗出了书房。
安渝无力地坐回椅中,心里涌上的疲惫比多日的工作更甚,他已经和楚昀昇情意相投,却又和元劭有了超出朋友间的关系,既对不住他的学生,又玷污了和元劭多年的友谊......
头痛欲裂,不愿再去多想。丞相又将自己投入进案牍之中,无论如何,最近的计划绝不能被打乱,至于儿女情长之事,等一切解决了,再来想吧......
不出太子所预料,新幕派的人确实打算在最近几天动手了,前脚刚从江南传来太子被安劭生死不明的消息,后脚新幕派埋伏在京城中的人马就迫不及待地带队先后围堵住以丞相领头的保皇派的府邸,另外大部分人马和皇宫里的内应里应外合,打算直闯皇宫。
几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的安渝披上外衣来到前厅,坐在椅子上不急不慢的喝茶。现下新幕派还抽不出人手,所以屋外的兵马也只是将他们包围住,没有直接杀进来,如果一切顺利,那么只用撑到太子带着他留在江南的人马回来,就成功了。现下坐在皇位上毫无建树的昏庸皇帝不用脏他们的手就能去除,新幕派的人也能被一网打尽。
皇宫的方向冒出冲天的火光,和隔了许远也能模糊听见的兵器相交的打杀之声,原本镇定自若的丞相皱起眉头,眼中惊疑不定——皇宫中当值的侍卫早就被安逸的生活养废了,绝无可能能跟新幕派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培养的兵马抗衡这么久这么久,他们的计划不会走漏,那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安渝如同雕塑一般坐立在前厅里,茶杯中的茶水早已冷透,他浑身也浸入彻骨的冰冷,直至天光大亮,他的宅邸外才传来一阵混杂着兵刃相向的喧闹声,安渝不可置信地站起身,不多时,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厅外快步走进来。
是元劭的副手,平日里腼腆如大男孩的副将此时身披染血的盔甲,表情肃杀冰冷,直到看见完好无损的丞相才松了一口气,双手在胸前抱拳,说道:"丞相大人,奉将军之命,篡位者的兵马已经被一网打尽,领头之人也被控制住,现在押在天牢,您要去......"
,"你们将军呢,他怎么样了!"还不等副将汇报完,就被安渝急